晨曦将至,断天涯起的特别早,他踱步来到院中,发现其余人起的更早。
林不群在练武场的石桌上,吃着几样小菜,而秦霍与法源则坐在一旁,一个擦拭着手中的重剑,一个则拄着自己的镔铁长棍。
断天涯走到近前,也不见外,自己拿了双筷子便吃了起来。
此时薛康等人也来到练武场,林不群见状则站起身,两眼笑眯眯道:“苍龙寺的住持还未到,不过秦贤弟与法源大师却早听闻涿州薛康与快刀李惊云的大名,不禁有心切磋几招,不知两位意下如何?”
薛康眉头一皱,道:“我们来此可不是为了与旁人切磋的。”
谁知霹雳剑秦霍却笑盈盈的讥讽道:“该不会是怕了吧?”
未等旁人发话,火眼金童朱焱却按耐不住道:“都说霹雳剑威震四省,我朱焱便来领教一番。”
他刚想拔出宝剑,却被断天涯阻拦道:“霹雳剑的剑法不容小视,还是薛康与他走上几招,这样也算还给林府一个人情,毕竟吃的痛快,睡的舒适。”
秦霍的剑法刚猛至极,招式行云流水,相传单凭手中重剑,血洗恶人谷,如今看他剑法,应当不是浪得虚名。
五十几招,两人平分秋色,看的林不群频频点头。
薛康一剑快过一剑,只见他飞身跃起,一连刺出十余剑,秦霍将重剑一挥,十余剑虽说悉数化解,却遗漏了最后这一剑。
剑锋划过,一缕断发飘落,秦霍望着横在眼前的宝剑,脸色涨红,随后他倾吐了一口气,神色缓和了不少,薛康也收起宝剑,抱拳道:“承让!”
秦霍也回礼道:“涿州薛康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此时小达摩法源‘霍’的站起身来,开口道:“既然秦施主领教了宝剑,那么就让贫僧来领教一下快刀。”
谁知李惊云却道:“我们又不是戏班的杂耍,何必在这里浪费体力,倒不如直接找那苍龙寺的和尚,与断大哥一较高下,岂不痛快?”
林不群听罢微微笑道:“李少侠快人快语,殊不知三百招之内,却很难分出胜败。”他缓了缓语气又道:“法源大师与李少侠的比试更像是一道开胃菜,难不成李少侠真的怕了法源大师的镔铁长棍?”
李惊云一听,不禁火冒三丈,跳到院子当中,而法源也挥棍跳了出去。
法源的棍法与混僧的大开大合截然不同,他的棍法阴柔多变,招式多为怪招,看似软弱无力,实则暗藏杀机。
李惊云不愧是神刀李晃的弟子,刀法在断天涯的指点下飞速的精进,一招力劈华山,却留得三招作为后手,令法源疲于招架,三十几招,李惊云却也占尽上风。
正当李惊云一刀挥出之时,却被一人喝止,而这个人却是一个瘦弱的书生,他消瘦的脸庞,面色蜡黄,暗黑的眼眶,看起来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,而他身后跟着的便是苍龙寺的住持。
那书生来到断天涯近前,自报家门道:“在下画易容,敢问阁下便是断天涯?”
断天涯回道:“正是!”
画易容不禁感叹道:“果然后生可畏。”他又道:“阁下与大师的比试,在下出席不会有异议吧?”
断天涯则笑道:“阁下的易容术天下无双,我只怕与我比试的不是那苍龙寺的住持。”
画易容神情凝重道:“如假包换!”他说话的时候脸色很苍白。
烈日当空,大地之上感觉不到一丝凉意,可苍龙寺住持的长枪是冰的,断天涯手中的剑是冷的。
三百招,两个人打的就像三十招一样的快,转眼之间,便已经结束。
胜败?如今的二人三百之内很难分出胜败,彼此心知肚明,虽然招招狠辣,却也未拼尽全力。
苍龙寺的住持托着长枪离开了,回到阁楼之上,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样。
断天涯继续回到石桌上,这次摆在他眼前的是山珍海味,美酒佳肴。
断天涯看到画易容问道:“你认为我与他之间谁会胜?”
画易容想都没想的便回道:“你!”
“哦?”这个答案很显然让断天涯也感到非常吃惊,他笑道:“看来你还算不上是那和尚的朋友。”
画易容道:“我本来就不是他的朋友。”
断天涯不解道:“不是他的朋友会出现在这里?”
画易容道:“你也不是他的朋友,岂不是也出现在这里?”
断天涯一怔,片刻之后,不由得笑道:“这么说你是他的对头?”
画易容又道:“霹雳剑秦霍不是他的对头,也出现在这里。”
断天涯听罢,无奈的摇摇头,道:“你还真是个怪人。”
画易容没有离开,而是同断天涯一起喝起酒来,他的酒量很差,差到一杯即醉,但却乐在其中,他吟诗作对,抚琴唱赋,好一个狂生。
一干人虽说是同一张桌子吃饭,却是各怀鬼胎,彼此都在猜测对方心中的想法。
林不群始终是笑呵呵的,为尽地主之情,他派管家去外面找来唱小曲的,还找来一个乐坊的班子,也算是当地的名伶,身手很好。
画易容喝到兴致,不禁拿起宝剑舞了起来,他的剑法很差,莫说朱焱等人他比不上,就算是随便找个有些武功底子的,相信他都不会是其对手。
有的人练剑是为了杀人,有的人练剑则完全是为了宣泄,宣泄自己的情感,不满,幽怨,可画易容为了什么?他的剑中没有戾气,没有情感,就连招式都乱七八糟。
一曲唱吧,画易容将手中剑丢在地上,自己也躺在地上,嘴里喃喃道:“江湖啊江湖,你这食人的泥沼。”随后他呼呼大睡起来。
“他醉了!”断天涯将一件斗篷披在画易容的身上。
秦霍道:“从认识他开始,便是这个样子。”
断天涯问道:“你认识他多久了?”
秦霍笑道:“不足半月。”
断天涯道:“半月能知晓多少?”
秦霍道:“他半月之中只喝了这一次酒。”
林不群道:“他一次都没有笑过。”
法源接着道:“他一次衣服都没有换过。”
谁知花灵燕却反驳道:“这倒也不见得。”她继续道:“这样的一个酒鬼,怎么可能不贪杯?而这样的酒鬼喝了酒怎么会不笑?至于没有换过衣服,衣服却崭新如初,这怎么可能?”一连串的疑问却在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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