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与告花儿生成默契,无谓相互揪着偷偷前来下城长梯坎的事。
或许以后覃洋跟我们敌对依旧,今晚的决心却无比坚定。
我头脑又完全清醒着,回想烂地球场二对八的一场干祸,心中更是清楚,自己仍愿意前来下城长梯坎。
站立路边,隔远望去长梯坎顶,我已经想好怎么跟覃洋交流。
我甚至决心保持冷静,即便覃洋摆臭脸句句针对,自己也要好声好气的劝一劝。
当然,这种对待比特战团成员好声好气的态度,只限今晚。
告花儿抽着闲烟,嘴里对覃洋的一贯嘲笑也变味了,话语中失去气势,只顾一声接一声的轻叹。
“哪个会想到,老子还有对比特战团成员好声好气的时候。”
告花儿踩熄烟头,他也决定暂时放下之间过节,好声好气劝一劝覃洋。
我轻嗯一声也算敷衍回应,掏手机看眼时间,才道:“我俩赶紧些,就怕覃洋完成了负重爬梯已经走了,其余时间再主动找他,就显得很别扭了。”
“掌门没有动身,我一个二掌管哪敢乱动乱走?”告花儿够胆斜我一眼,又别过脸去。
无心打嘴仗,我便带头往长梯坎顶走去,也注意到覃洋一直没有出现到长梯坎顶,多半是在梯坎底下挣扎,一般人哪够气力负重爬完七百多级的长梯坎。
快要接近梯坎口,身边的告花儿伸手‘诶’一声。
他也懒得解释,转身跑在回头路上,我便认为他突然改变主意,在临阵逃回家去。
我一脸苦笑,无心勉强任何人,今晚这事终究要独自完成。
我便准备转回身继续走,发现告花儿冲进一家快拉闸关门的小商店。
我皱眉轻嘶一声,唸道:“还需要买盒贵烟给覃洋敬烟?没必要吧?”
十多秒而已,告花儿从小商店急步走出,耽误别个拉闸关门的他,还晓得转身向小商店老板弯身打手势说感谢。
我已经看清告花儿买了啥子。
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,也绝非一时口渴那么简单,我甚至无用啰嗦多问,耐心等到他走近来,便道:“二掌管,你这样做,是要感动死覃洋吗?”
“覃洋会感动?没有可能的,但我们必须想办法表达基本善意。”告花儿抛一下手中矿泉水,面朝我仰一下脑壳,示意我继续带路。
我没再多想,转身带头走去梯坎顶。
和告花儿站立在梯坎顶上,直线朝底下望去,没有任何一只斗犬在此进行爬梯训练,只有几位路人下着梯坎,去往下城的沿江路。
“没有人在爬梯坎,覃洋应该是离开了。”告花儿捏着矿泉水瓶,咔咔声。
我从容说道:“我们再下一段梯坎再说,或许覃洋爬累了,在附近坐着歇气呢。”
我又开始带头下梯坎,慢慢地,越往下越紧张的观察四周,就怕覃洋在梯坎侧边坐着歇气,就此错过也尴尬啊。
下到快一百级梯坎,我展开左臂拦住旁边的告花儿:“看见了,坐在梯坎上的人就是覃洋。”
往下望去,覃洋坐在长梯坎中间一段的一级梯坎上,背向着梯坎顶,整身动也未动,被点穴定住似的。
“这么远望下去,掌门你确定那个人是覃洋?”告花儿掩嘴道。
我有足够信心,轻声道:“覃洋那死崽儿的后脑勺是鼓起来的,看上去很怪,小时候我们还因为这事笑过他,难道你忘记了?”
告花儿耸耸肩,扁嘴道:“倒也记得,但没有你的记性好而已。”
我身子挺高,甚至拉一拉外套,像要跟重要宾客即将会面,嘴上也没有废话,带头往梯坎下面去。
实话讲,我表面镇定,心里却非常紧张。
过去太久太久的时间里,每次跟覃洋见面皆是互喷,轻则揶揄取笑,重则怒骂对方是龟儿子,根本没有所谓的紧张感,张嘴骂回去就是了。
此刻我却一边下梯坎,一边轻轻呼气,莫名其妙的窒息感越来越甚。
紧接双腿有点发软的感觉,踩下去一级级梯坎格外小心起来,就怕突然摔下梯坎,在告花儿和覃洋的眼前表现‘无敌风火轮’。
“上次我这么紧张,还是跟岳父岳母头回见面的那一次。”告花儿轻声道。
原来他感受跟我一样,让我立时释放了一点压力,下梯坎的速度也快了起来。
随之,下梯坎的脚步声更重,坐在梯坎上歇气的覃洋听见声响,他突然扭身朝上方看来,双眼一下瞪圆,呆住到嘴巴半张。
我和告花儿下梯坎再接近一些,可以听见覃洋嘴里‘呃’出一声长音。
已经相见之下,我照着刚刚心中所想,立时装出淡淡一笑的样儿,道:“覃少爷够努力啊,大晚上的还出来锻炼健身,阳城健身房的器材满足不到你吗?”
首先,我和告花儿没有办法一言说穿覃洋受罚这事情。
因为覃洋受罚是比特战团内部事,如果我和告花儿冲口而出,等于暴露了罗娃儿那位‘线眼’的存在,是以此刻必须冷静。
告花儿在旁边笑着接道:“覃少爷双脚还绑着负重铅块啊,锻炼健身够讲究啊,我童爽一定好好向您学习。”
我和告花儿又下了十几级梯坎,跟覃洋越接近下,清楚看见覃洋连咽三口唾沫,鼓出来的喉结滑动了三下。
覃洋快速眨几下眼皮,抿了抿唇,是以他回神过来。
紧接着,覃洋习惯性露出每每面对我们的轻佻无礼面容,站起身之时,还双手叉腰,更是反感站在我们的下方梯坎,主动朝上方而来。
我和告花儿停止再下梯坎,等覃洋上完梯坎来到,三人立在同一级梯坎上,隔出三米距离。
覃洋身高本就高出我们半个脑壳,此时他脑壳仰起更高,咧嘴道:“难道这条长梯坎是你们狼青斗犬派修的?我爬梯坎锻炼身体还需要向你俩汇报?”
预料之中的回怼,我淡淡一笑。
告花儿却走近去三步,微微弯身打量覃洋两只脚腕上的负重铅块,嗬嗬笑两声。
覃洋愚蠢到立时心虚起来,解开两只脚腕上的负重铅块,无疑给足接下来告花儿假装试探一下的机会。
必须晓得,我和告花儿之间没有就如何跟覃洋对话商量过。
一如既往的默契生成,我很是清楚告花儿接下要说些啥子。
告花儿故意嗤了一声,挺直身道:“难道是你和“小王爷”输了比赛,涂令死崽儿决定惩罚你,要你来负重爬长梯坎?”
覃洋怔了一怔,再次愚蠢到将负重铅块扔在梯坎上,口中急道:“放屁!老子大晚上来爬梯坎是锻炼身体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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