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暄大窘,苍白的脸上陡然显出一片嫣红,不嫌突兀,倒有几分病态的妖娆。君无念见状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害羞?”
韩暄鼓起勇气,道:“之前在鹤舞山庄你给阮夫人一样施过针,当时你不是隔着衣服的么?怎么现在就要……”
君无念正色道:“阮夫人的情形和你不同,她当时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暂时昏厥过去,对付这种症状,只需要针灸背上一两个穴道,而且我给她施针的时候其实她已经醒了……而你……你自己的情形心里多少也有数吧?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你激动至此,连内息都走岔了,所幸你的内功是真的不精湛,不然更加不堪设想……即便如此,你的病势也算得上棘手了,我要给你施针所涉及的穴道众多,出不得半点差错,倘若隔着衣裳,凭空添了几分凶险。不要说你是我的夫人,即便身为一个大夫,我也不会让我的病人因为这种无谓的事情冒风险。听明白了么?”
韩暄知道他所言非虚,心下默然,但是要当着人宽衣解带,即使这人是她的“丈夫”,总是有些为难,况且他似乎并没有“非礼勿视”的自觉。
正踌躇间,君无念脸色一转,嘴角含笑,略带调侃地说道:“是我大意了,阿暄此刻手足无力……就由我来代劳也无不可……”
说着,缓缓逼近了韩暄,直吓得她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背过身去,按照他所说的解开了衣裳,褪下了中衣和里衣,露出雪白的颈背,面朝下躺了,她庆幸的是君无念要施针的是背上的穴道,这样使得她的脸得以埋在锦被之中,避免了直接面对他的尴尬。
说白了,她虽然胆大,但在上身仅剩下贴身小衣的情形下,却没有足够再和他直视,况且放在平日他偶然的举动也足够让韩暄心乱如麻了。
心如擂鼓般的狂跳,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,心慌意乱间,听到君无念轻笑一声,道:“阿暄,你身子绷得这样紧,一会儿下针的时候,只怕刺不进去呢。我多忙活几次是无所谓,只是你却不免要吃苦头了……这样……我会心疼的……”
韩暄心道:“我也想放松,但是……可能么?”
她此刻背对着君无念,无法查看他脸色进而判断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,但是凭着韩暄对他的了解,知道他即使是有意调侃于他也断不会故意给她苦头吃的,是以韩暄应了一句:“没事,我挨得住……况且夫君你医术高超,名满天下,相信小小金针过穴一定难不倒你的,不是么?”
话出了口,却等不到君无念的回答,正微感诧异,背上略带凉意的触感让她浑身微微战栗——熟悉的凉意,君无念手上常年驱不散的冰冷似乎不会随着季节的变迁而有变化,究竟是他所练的内功所至,还是生来如此就不得而知了。
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,君无念的声音中的笑意更为明显:“看来阿暄对我的医术当真是很有信心——你比刚才绷得还要紧,是存心考验为夫的针灸功夫到底到不到家么?”
话音未落,韩暄背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,她知道他开始施针了,被刺中的穴道传来一阵酥麻和温热,伴随着每次下针的是君无念气息的迫近,不同于手上的微微凉意,他的气息拂过韩暄光裸如丝缎的肌肤,竟有些灼人……
这种时刻,韩暄岂敢睡去?但是一阵阵倦意不断的袭来,使得病弱的身子终究抵受不住,再三挣扎,仍然抗拒不得地沉沉入睡。入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:“不会是他故意让我睡着的吧?”
君无念瞥了一眼韩暄犹带警戒和不甘神情的睡颜,微微一笑,低语道:“只有这样你才能放松身子么?看来在你心里对我的戒备不可谓不深啊!”
笑过之后,他的脸色转为凝重:“虽然是心情激荡下的内息走岔,但是不会严重至此啊……多年来你潜心剑术,忽略了内功并进,的确是出人头地的一条捷径——以剑术的高明来弥补内功的平庸,很像你察觉因天分所限修习内功难有大成之时会做出的抉择,只是……当真是因为天分所限么?还是……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,“被人遏制才导致内功驻足不前?如果是,那么你目前能有这样的内力实在不易……是多年来勉强自己身体条件换来的么?……谢观潮……真是个可怕的人呢……不过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下……岂不是太无趣了,谢先生?”
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,只可惜笑意并未浸润到清冷的眼中……
施针完毕,他拉过锦被盖住了韩暄半裸的身子,接着拭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薄汗,坐到了窗口,斟了一杯茶,轻轻抿了一口,冷透了的茶水果然入口苦涩,他缓缓地将背中的茶水倾在了地上,没错,有些东西不值得留恋就不必勉强,勉强了,委屈的也是自己……正如这冷透了的茶水一般,就算是极品茶叶所沏,那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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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就这么多了,大家凑合着看哈,渺渺明天下午考试,正是最困的时候,不敢晚睡。。。
谢谢大家的祝福,还有和我一样要考试的JMS,共同祈祷吧~~~
抱佛脚去鸟~~~~~~~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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